暖冬【高栾】

#今天的蹦极梗和喜服梗

#好好谈恋爱与情窦初开

*

栾云平拿着一支长杆的玫瑰,一会儿叼在嘴里一会儿双手捧好,不算是什么拍摄老手,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笑,挺累的其实,他开始佩服那些杂志封面上笑的漂亮的人们。

其实要是高峰在的话会好的多,因为他肯定更笑不出来,就显得我那么优秀了。栾云平想到这没忍住乐了,被摄影师捕捉到这个瞬间,鼓励他,对,对,就这么笑,很甜蜜很开心。栾云平一被鼓励反而又笑不出来了,心里念叨这玩意这么灵的吗,都不是"一见你就笑"了,是"一想你就笑"。

采访环节被问到一个很抽象的问题:你最喜欢春夏秋冬哪个季节?按理说相声演员这么滑溜的人应该说都喜欢之类的模糊的答案,但是栾云平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想法清晰又笃定。

"冬天,我喜欢冬天。"

"为什么呢?"

"嗨,冬天胖了也看不出来。"他随口胡说。

*

回到家的栾云平直接在沙发上瘫倒了,高峰正在厨房忙活,见他回来了也没什么特殊的表示,倒是端出一杯姜茶来:"喝点儿,一会儿吃饭。"栾云平蔫蔫的看着茶几上的茶杯懒得动弹,扯着嗓子问了一句:"吃什么啊——"

"冬瓜排骨汤。"高峰没回头的斩排骨,剁的厨房里震天响。

栾云平满意的点点头:"刚才还真想这个了,咱俩真是心有灵犀。"

高峰没理他,又或许是菜板和菜刀接触的声音太惨烈盖过了这句话。栾云平扁扁嘴倒也没追究,他知道高峰不乐意拍杂志什么的,也不乐意让他去。其实他更不乐意,穿着大褂身边没他的次数少之又少,何况还要面对黑洞洞的镜头和晃得人头晕的闪光灯。但人家邀约了几次,高峰不愿意去就算了他不能不去,好歹俩人得有一个去的,别最后落个心气高,不平易近人的名声。

俩人都不愿意干的事,总得有一个人做,不能就撂那儿了是吧。

他端起姜茶喝了一口,冰糖的味道刚刚好,凉了一天的疲惫身体开始回温,暖意从指尖一丝一丝爬了上来。

厨房里高峰显然已经结束了和排骨的斗争,其实栾云平总说你直接买切好的排骨多好,省了费这个事,但高峰不干,他总说机器切的排骨茬是死的,骨髓和钙质都不好炖到汤里,因此总是乐此不疲的斩排骨。栾云平断言迟早有一天邻居要找上门来,高峰却充耳不闻。

凝聚了高峰一片苦心的排骨被放在葱姜水里焯熟,里面放了八角花椒和香叶,还没开始炖就已经香气四溢,栾云平肚子开始咕咕叫。还好今天炖了排骨,栾云平揉着自己的肚子安慰它:"没枉费我推了主办方的火锅聚餐回来吃。"

所以到底为什么是冬天呢?饥饿的小栾试图通过思考来转移一下注意力,开始琢磨起了这个不是问题的问题。

说起冬天的话,是什么呢?是和他搭档以来的第一次换季。算起来的话自己不是那么容易动心的人,倒是容易"冻心",他身体不那么好,但父母依仗他是男孩子,也从来没把他当过掌上明珠一类,倒是这位玉芝兰树的小师叔,在一次惊讶的发现他来天桥小剧场上班的时候穿了两双袜子之后便偶尔给他保温杯里带姜茶,保温桶里带排骨汤。他一开始也对这样的好意惶恐不安,总在"他这人这么这样"和"我配不配被这样对待"之间横跳,直到那一次做了新的褂子,红色,像喜服一样,并肩站着的时候仿佛请亲朋好友来见证这段佳缘的新人。

旁边的人温温柔柔的铺平垫稳,他说:"我们这个大褂呀,演出的时候叫演出服,结婚的时候叫喜服。"

你瞧,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栾云平低头看着自己的第二颗盘扣,高峰总爱捏那里,红色的一根线绕成一个扣,团团圆圆,圆圆满满,都是好词儿。

他很难不想入非非。

后来冬天更深了些,捋清了自己心思的小栾反而更安然了,他揣着小心思和高峰去逛庙会,被人流冲散之后再在人海中看到彼此,高高举起一只带着毛线手套的手左挥右挥:"高峰——我在这里——";揣着小心思和高峰去后海滑冰,高峰没他滑的那么好,他可算逮到一个他的弱点,就故意一圈一圈的从他身边滑过,像只蹁跹的燕子,一个没留神被人捉住刮了一下鼻尖:"都冻红了。"结果是整张脸都红了,戴上髯口拎上偃月刀就直接可以去战秦琼;揣着小心思和高峰逛南锣,咬下高峰买的糖葫芦的第一口,脆的,酸的,甜的,让他忍不住想和高峰分享这种味道。

小栾低着头看着脚尖走路,不看路也不害怕,高峰在他旁边拉着他,很稳当,这让他多出一份心思想事情。

自己以前是顶勇敢的人,谁不夸他一句胆子大。蹦极刚在北京兴起的时候他就去了十渡,人不多,也不贵,刚一百来块钱儿。那时候他还不是栾云平,是栾博,是十几岁的栾博。绳子拴在他脚脖子上的时候他没什么感觉,把他带到悬崖边儿上的时候他也毫无心事可言。都说去蹦极的人是想不开的人,他没有。栾博的心就像水晶球一样通透完满,他一辈子活起来轻轻松松,快快乐乐,自认没什么遗憾,也没什么理想,他就是想试试蹦极是什么感觉,其他的什么也不为。

跳下去的时候他觉得风声大极了,自己这辈子还没听过这么大的风声,因为这个也值了。绳子绷紧,弹回一点点,他挺高兴,看,果然靠谱。连工作人员都夸他这么胆大的还是第一次见,真是个勇敢的人。

那张蹦极证书现在还在家落灰,想起来也只是"还没认识高峰那时候去蹦的极"。不知不觉里,日子开始被分为"认识你之前"和"认识你之后"。再去一次?栾云平忽然不敢了。

他有了固定搭档,那人叫高峰,自己照量上他还差很多功夫,万一死了呢。

他有了心上人,那人也叫高峰,自己照睡上他也差很多功夫,万一死了呢。

他开始怕死了,虽然他知道其实蹦极很安全。

小栾停下脚步,知道自己完全栽进去了,索性又拿出十几岁栾博的劲儿来,他觉得他俩之间的绳子不会断。

"高峰,"

"嗯?"

"给你尝尝这个,好吃。"栾云平抓住高峰的领子拉他低下身来,终于让他也尝到了糖葫芦的味道。

回去的路上下了小雪,挑明心意的两个人手牵着手谁也不愿意放开,小栾依旧低着头走,脑子里却在想象雪花亲吻身边男人的发,他抬手掀了高峰刚给他戴上的帽子,露出剃得短短的一颗小青桔来。高峰要给他再戴好,他便又摘下来,来回几次高峰也不坚持了,只好由着他。

俗一点儿想,网络上管这叫"一起白头",真吉利。今天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他就已经想到白头偕老了。

再到后来爱意漫入生活,就像血液流淌在静脉里,像吃饭呼吸一样平常。但小栾还记得自己的一腔热血,记得自己的满腹爱意,原以为无处挥洒,谁知道现在有一辈子等他慢慢道来。

*

秋末冬初的北京没来暖气,特别难熬,小栾穿了毛毛睡衣,进门也不再脱掉袜子也还是嫌冷。他听到厨房里盖锅盖的声音,料想是美味汤羹的制作已经到达尾声,便任性的扯了嗓子大喊:"高老师——高老师——"

高峰听到声音走过来面对他站着,小腿骨抵着他的膝盖,是再亲密不过的距离,他高抬起双手要一个拥抱,下一秒就被带着烟火气的男人搂在怀里,严丝合缝,温柔缱绻,暖意从小栾的脸颊开始蔓延,爬到了脖颈,又爬到了耳尖。

他眉眼弯弯:"高老师,有空儿我们再去后海滑冰吧。"

—FIN—

#夜车上速打的,可能哪里不通顺欢迎指出,今天蹦极和喜服这个太上头了

#您多捧场我多写,喜欢的话多评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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